盛辞被校花拒绝后,居然雇我当舔狗。

这活儿不光是嘴巴上说说,得无底线地跪舔他,帮他找回那点男人的尊严。

终于,有一天,校花竟然吃醋了。

我高兴得不行,拿出手机狂摇收款码:“给钱!赶紧给钱!”

结果盛辞黑着脸,一脚把我手机撅了。

盛辞跟校花表白那晚,可热闹了。

据说他为了准备这次表白,连夜兼职了三个月,硬是买了999 朵玫瑰。

结果,校花优雅地撩撩头发,温柔地回绝:

“盛辞,别做无谓的浪漫了,别为了感动我搞得自己经济吃紧。”

她还真说到点子上了,“你这样不但打动不了我,反而让我压力山大。”

当晚,校园论坛炸了锅。

【盛辞这穷鬼,哪来的底气追校花?】

还有人说,【校花人美心善,真看不上那些自不量力的穷屌丝,可她说话还挺有礼貌的。】

傍晚时分,操场人散了,独剩盛辞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他抽了半小时烟,突然转身,一脚砸向那堆耀眼的厄瓜多尔玫瑰。

我大喊:“同学,脚下留情 ——”

盛辞的腿悬在半空中,晃了半天才收回来。

他撩了撩眼皮,看了我一眼,紧抿嘴唇,一句话没说。我赶紧跑过去:

“同学,这花不要了?能不能给我?”

盛辞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乐开了花,赶紧脱外套,死死抱着那捧玫瑰,刺扎得我直往嘴里咬。

憋了半天,终于搬到了学校旁边的夜市。

玫瑰里的劳斯莱斯,厄瓜多尔喷色玫瑰!

刚空运来的,从南非!不要 199,不要 99,今晚只卖 9 块!抢购抢购!

我在花店兼职,而这 999 朵玫瑰,就是今天盛辞表白用的。

老板还特意给盛辞打折呢,199 块一朵的花。

他可不买账:“我的爱情,不能打折。”

遇上这么个傻大头,老板乐得给我提早下班。

花送到学校附近,我不好走,八卦心一起头,当然要看看今天的表白女主是谁。

果然是校花程斯柔。大一刚进校,她就是人人追捧的校园女神,温婉长相,气质优雅。

盛辞喜欢她,我其实也听过他的名字—— 那个长相深邃轮廓硬朗的校草级人物,据说家里穷得一塌糊涂。

这不下午,我还见他在花店刷卡刷了 20 万,眼睛都不眨。

三个月挣这么多钱,兼职得多神秘啊,脏活儿不脏?

这天是情人节,夜市热闹非凡,卖玫瑰的小姑娘多如牛毛,但比起我这星空高奢系列,简直没法比。

手机一直响:“支付宝到账 9 元。”

声音甜到心坎里。

我正忙得欢天喜地,盛辞骑着小电驴路过。

他一踩刹车,就停我花摊前,眼神复杂。

电话又响:“支付宝到账 9 元。”

我慌得想捂住手机嘴。

盛辞眉头一蹙,朝我竖起大拇指:“牛逼!” 说完就骑车走了。

快卖完时,盛辞竟然又回来了。

不过这回没骑电驴,是开辆骚蓝色阿斯顿・马丁。

轰鸣一声,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他招招手:“姑娘,上车,有话跟你说。”

我拒绝:“不行,我花还没卖完。”

他潇洒一挥手:“剩下的我包了。”

说完掏手机一扫,“支付宝到账 19900 元。”

我差点没把手里的花摔了。

他真是我见过最纯正的冤大头,原价买自己扔掉的花。

我抱着剩下的花,狗腿似的爬进车。

盛辞拉我去了家装修豪华的清吧。

“叫什么名?”

他玩着车钥匙,偷瞄我。

“梁闪闪。”

“亮闪闪同学,你缺钱吗?这边有活要不要接?”

我抱胸说:“不卖身,不卖艺。”

他冷笑:“就你?我才看不上呢。”

盛辞接着说他的计划:今晚的表白毁了他的男人尊严,所以他雇我做舔狗女朋友,要帮他夺回场子。

我问:“为啥是我?”

他说:“你大概是我见过最没脸没皮的女生了。”

“这活儿,正合适你。”

我问他:“你家那么有钱,之前怎么还装得像个穷学生?”

他耳根微微发红:“高中那会儿,被捧得烦了,就想做个普通人。”

说实话,普通人多的是,根本没人会多看一眼。

可偏偏他长得太抢眼,普通人的身份在他身上就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得了个“清贫校草” 的名头。

结果,今晚那场表白,直接把他颜面全扫地了。

“去他的清贫校草!” 盛辞爆了个粗口。

“亮闪闪,你就尽量舔我吧,随你怎么舔,每个月底薪 5 万。”

“那得签合同啊。” 我说。

“签,今晚马上生效。”

我们签了一份半年的合同。

当天晚上,我发了条朋友圈:

【做梦都是你的味道~盛辞,你能不能看看我?】

配图是我怀抱着一百多支玫瑰,陶醉到不行的样子。

盛辞傍晚表白的场面,早就被大家搬上了校园论坛。

那满天星星一样的花海,谁看了都会印象深刻。

所以很快,就有人认出我用的都是程斯柔看都不看的那些玫瑰。

有人还把我的朋友圈截图发到论坛上。

大家争着骂我:

“这也太没自尊了吧?捡别人不要的花?”

“舔狗中的舔狗,梁闪闪果然是食物链底层啊!”

#盛辞的舔狗梁闪闪 #一下子火了。

这些闲言碎语,完全打不倒我。

我把截图发给盛辞。

手机上亮起一条红包:【怎么样?效果还满意吗?】

盛辞立刻打来一笔钱,一万块:【不错,再接再厉。】

我回他:【明早我给你送早餐,六点我就在你宿舍楼下等着。保证让所有男生羡慕你。】

盛辞给我发了个金光闪闪的大拇指。

我笑了笑,这就是专业水平。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各种早餐,早早守在盛辞宿舍楼下。

来来往往的同学对我指指点点:

“你看那是谁?没脸没皮的梁闪闪。”

“这么早就在他楼下送早餐,真是够舔的。”

我根本不在意,掏出百词斩背单词。

盛辞7 点 50 才从宿舍出来。

我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冲他喊:

“盛辞,给你的早餐,我不确定你喜欢吃啥,就都买了一点。”

盛辞冷冷地说:“以后别这么做了,我对你没感觉。”

我眼眶红了:“喜欢你是我自己决定的,别指望你回应。”

盛辞身后的男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我去!盛哥魅力真大!”

“那个梁闪闪不是软件学院第一吗?还号称是院花,竟然倒贴盛辞?”

盛辞一把抢过我的早餐,顺手扔给后面兄弟:“你们吃吧,赏你们了。”

“谢谢盛哥!” 大家笑成了一片。

随后,盛辞一群人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咬着嘴唇,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终于看不见他了,我掏出手机。

发红伞伞消息:“怎么样?我演得还行吧?”

盛辞转账五千过来:“下届小金人奥斯卡给你。”

盛辞发消息:“我明早一教有课,你帮我占个座。”

“得嘞!” 我答应。

昨晚盛辞豪车停在校园,一下子暴露了他贵公子的身份。

所以,在我“舔狗” 称号前面加了个 “拜金” 两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第一教学楼,帮盛辞占了第一排中间的座位。

视野绝佳,位置稳妥。

我抬头一看,程斯柔穿着白色毛衣裙,仙气十足地从外面走进教室。

她好像瞟了我一眼。

可我豆浆洒到裤子上,忙着擦,没仔细看清。

盛辞踩着点进了教室。

我热情地朝他挥手。

他看见我,表情复杂,左顾右盼,终于不情不愿地坐过来。

“老板。” 我谄媚地笑。

他识趣地给我转账。

接着咬牙切齿:“亮闪闪,我让你帮我占座,你占第一排?”

“啊?那你想坐哪?” 我有些懵。

“最后一排,傻叉。”

“最后一排难道还用占座?”

“废话!” 他说完就不理我了。

我想了想,戳戳他胳膊:“老板,你女神坐后面呢。”

盛辞愣了一下,然后使眼色:“快,快舔我!”

舔狗小梁,马上上线。

我把没开封的豆浆插上吸管,递到盛辞嘴边。

他不情愿抿了一口,高冷地把我推开。

我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留给后排同学一张满满哀怨的侧脸。

我又撕开巧克力,想喂给他。

他一边转笔,一边毫无反应。

我轻轻扒了下他的胳膊。

没想到盛辞还没来得及开口,讲台上的老教授就炸毛了:

“想秀恩爱出去秀,别在我课堂上搅和得乌烟瘴气!”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我脸都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人。

老教授还不依不饶:“这位女生,我记得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下一秒,我抱着脸就往门外跑,背后是更大声的笑声,甚至有人激动地敲桌子。

这出闹剧没多久就被传上贴吧。

【不是说梁闪闪作为女生,应该有点羞耻心吗?我都替她害臊!】

【盛辞那辆阿斯顿・马丁,市值七百多万,再加上长得帅,梁闪闪能不死缠烂打吗?】

【拜金舔狗!】

我把截图发给盛辞:老板,你看,效果出奇的好。

我往外跑的时候,看到程斯柔那眼神了,她瞪着我呢!你知道啥意思吗?

她肯定后悔拒绝你了,老板,有戏!

盛辞立马给我转账两万:“稳住,别得意忘形,骄兵必败。”

我连忙回复:“老板英明!”

周六下午有场篮球赛,盛辞是主力。

我这个合格舔狗当然得当众卖力粉。

举着奶茶站场边,脸上全是激动:“辞辞,加油啊!”

盛辞听到,脱下棒球服外套,露出结实的肱二头肌。

我和场上的女生们一起花痴尖叫。

盛辞无奈笑了笑,随手一扔外套,正好盖住了我的脸。

除了闻到他衣服里那股好味道,我还没开心多久,脸上就被衣袋里的尖锐硬物撞了一下眼角,疼得眼泪都快掉了。

手一抖,奶茶洒了满胸口。

我今天穿的是浅蓝色上衣,奶茶渍瞬间扩散开,留下一块深色斑,很扎眼,也特别羞人。

裁判吹哨,比赛开始了,我的脸还蒙在盛辞外套下面,小心翼翼把他的外套反了个面披上,护着胸口。

眼泪憋了回去,我又露出没心没肺的花痴脸:“辞辞,加油!我爱你!”

盛辞挑眉露出轻蔑的一笑,我知道那是看不起,却也只有我这傻瓜能撑面子。

这神情被人拍下,火速上传贴吧。

【靠,盛辞根本不屑她,梁闪闪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继续舔!】

【她把盛辞的衣服穿身上了?真是够饥渴的吧?】

【真贱。】

中场休息时,盛辞走过来喝水,我把奶茶递给他。

他刚喝一口,脸色就沉了下来:“谁让你穿我衣服的?”

语气里满是严厉和生气。

“不是,我衣服湿了,就想拿你这件 ——”

话还没说完,教练喊他过去了。

他刚走,朝我投来警告的眼神:“梁闪闪,别越界。”

这段时间我们演了好多次戏,我跪舔他嫌弃,互飙演技,大家都看腻了。

但这次,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眼神里那轻蔑和讽刺都是真情流露,还有种老狐狸看透一切的凉薄味。

我一瞬间脊背发凉,心头窜上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我攥紧手,给室友阿欢发微信求助:

“江湖救急,我衣服上奶茶了,能不能帮我带件外套过来?”

阿欢回:“宝,我现在在外,不在学院,但刚遇见林学长了,让他来救你。”

我感激到不行,“受你一拜!”

没一会儿,林序南就赶来了体育场。

他声音温柔,气质书卷:“你室友说你衣服湿了,怕你着凉,立马上赶过来了,先穿我的吧。”

说着他脱下毛衣开衫递过来。

盛辞的衣服值钱,我一直用手撑着,死死不让奶茶碰上他的衣服。

加上他气息实在浓烈,压得我透不过气,手都酸了。

见林序南来了,我赶紧脱下盛辞外套,接过他的开衫。

林序南站我面前,一眼就看见我胸口的水渍,不太自在地偏开头。

我穿上他的衣服,还是小心翼翼,攥着两边衣襟,不敢让衣服沾了湿渍,和胸前留出距离。

林序南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俯身帮我拉紧衣襟,让衣服规规矩矩地贴在我身上:

“不用这么小心,脏了洗洗就好。”

我眼眶微酸,差点忍不住哭出来:“谢谢学长。”

他轻声说:“闪闪,跟我不必这么客气。”

林序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林序南可是软件学院的学神级人物啊。

他比我高一级,记得大一那年我在校外奶茶店兼职,遇到几个小混混骚扰,是他出手帮我解围。

后来才发现,我们竟然是同学校、同学院的同学。

再然后,因为成绩总是年级第一,奖学金比拼什么的,我们经常碰面。

他一直都特别照顾我。

其实,情人节那天,他偷偷给我发微信:“闪闪,能不能约你吃个饭?”

那句简单的话,时间那么微妙,意义简直明摆着。

没人知道,我表面看起来毫不在意,心底却是脆弱又敏感。

我知道,我和林序南之间那道难逾越的贫富鸿沟,我们根本没可能。

所以我只回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学长,我今天得做兼职。”

大人的告白和拒绝,都是这么云淡风轻,像风吹过湖面,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之后,林序南再没提过这事,但他依旧对我很好。

就像现在,我衣服湿了,他第一时间来了。

“学长,谢谢你,衣服洗干净了还你。”

我说得很像在赶人,意思就是衣服还你了,你可以走了。

可聪明的林序南没走。“别急,这场比赛据说很精彩,我等你一起走。”

“好吧。”

我换上了他的衣服,终于没那样的压力了。

我张手做成喇叭状,朝场上喊:“辞辞好帅,我爱你!”

盛辞无意间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那件浅咖色开衫停留了一下。

我立刻笑得像个舔狗。

他继续投入比赛了。

林序南盯着场上,突然问:“闪闪,你真的喜欢盛辞吗?”

“是啊!” 我毫无心机地答。

“喜欢他什么?”

“帅,有钱!” 我毫无负担地回答。

“那我,不比他差多少吧?”

林序南眼神炽热地盯着我。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学长,你怎么会比他差?你成绩秒杀他一条街,人品秒他十条街好吧!”

林序南被我逗笑了,笑容里却藏着一丝苦涩。

我没注意到,上半场结束时,盛辞几步快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奶茶,直接喝了。

“不是吧!这杯是我的,你的那杯还在这儿呢。”

我慌忙从桌子上拿起他的奶茶。

盛辞脸色晦暗,语气不太爽:

“你是我女朋友,喝你奶茶,不正常吗?”

这时几名队友走过来,我立马心领神会,演戏上线。

脸一板正,眼睛闪星光:

“盛辞,我怕你嫌弃我呢,你愿意喝我的奶茶,我开心得快疯了。”

他的队友们被我恶心得抱臂,林序南抿嘴转过脸去。

盛辞突然俯身,暖气吐在我耳垂上,低声说:

“梁闪闪,当着男朋友面穿别的男人衣服,是故意打我脸吗?”

我一愣。

盛辞最讲面子了。

我刚刚光顾着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忘了这茬。

胸口湿湿黏腻,我眼前是盛辞黑压压的脸。

我攥紧手,指甲陷进掌心。

稳住心神,我对他说:“我胸前被你的奶茶打湿了,你又不让我穿你的衣服,我实在没办法才……”

他脸色微变,眼神一动。

“我怎么做都不行,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这场比赛,不用给钱了,我没发挥好。”

说完,我转身往宿舍走。

盛辞手指蜷缩着,最后什么也没说。

回到宿舍时,手机上跳出两万块的转账。

盛辞发信息:【补偿。】

我仰头,任由泪水往回流。

情绪稳定一些后,我给爸爸打电话。

好久没联系了,他一听是我,声音有些惊讶:“闪闪?”

“爸,” 我艰难开口,“我想考研,能给我点钱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声音低沉:

“闪闪,你知道你阿姨管钱,我做不了主。你上完大学还不够吗?干嘛非得读研?”

我苦笑着挂了电话。

我究竟在奢望什么?

初中时,妈妈去世,尸骨未寒,爸爸把年轻时的白月光娶进门。

白月光阿姨看我不顺眼,冷冰冰地对我爱答不理。

高中时,我靠助学金撑完整个学业。

高考时,同学们回家补营养,我只能剩饭剩菜糊弄肚子。

结果吃坏了肚子,考得不理想。

上大学后,我靠勤工俭学养活自己。

这个学校虽然是京市重点211,可不是我理想中的大学。

我不甘心,想考研冲刺京大。

但要考研,我就没时间赚兼职钱了。所以,为了钱,我接下了盛辞的活儿。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了,什么冷嘲热讽、风言风语,都不在话下。

可惜,没想到自己承受能力还是有限。

今天盛辞那个嘲讽的眼神,瞬间让我心防崩塌。

我其实也想活得体面有尊严。

可现实不允许啊。

梁闪闪,别矫情了!

你有那个资格矫情吗?

我擦干眼泪,接过盛辞转账。

回复:【(谢谢老板.JPG)。】

第二天早上,我笑嘻嘻地出现在男生宿舍门口,盛辞明显有点惊讶。

他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

我笑着回:“不找你找谁呀?”

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毕竟像你这么大方的老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昨晚心理建设了一番,我这个小梁加强版,嘴皮子都溜得不得了,阿谀奉承随时开场。

可盛辞脸色没我想象中那么好看。

他冷哼一声,绕过我径直离开。

我没生气,爽快跟在他屁股后头追上去。

晚上没课,盛辞叫我陪他上选修课。

我想反正在哪儿自习都一样,索性就跟着他去了大教室。

果不其然,程斯柔也在。

我悄悄问盛辞:“你们专业课是在一起无所谓啊,为什么选修课也那么凑巧都是一样的?”

盛辞显得别扭,撇过头:“我之前不是追她吗?就是跟着她选的。”

“哇,好深情。” 我竖大拇指。

我学习的时候特别容易神游,完全忘了周围是什么环境,身边有哪些人。

等专业课复习完,我伸个懒腰,忽然发现盛辞眼神幽怨地盯着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程斯柔正巧望向这边,意外和我对了眼。

我一拍大腿,差点差点没忘了自己职业操守。

舔狗小梁立刻绽出媚笑,从包里摸出一个橘子。

剥开一瓣瓣,喂给盛辞。

他吃了一口就停下:“这么酸,你哪买的?”

“夜市打折的,你凑合吃吧。”

我笑脸不改,满脸深情。

不知道怎么的,盛辞看着我,竟然有一瞬间失神。

“怎么了?这么酸吗?酸傻了?” 我逗他。

他低头不自然地从口袋掏出一条手链,梗着脖子扔给我。

“给你的。”

“干嘛送我礼物啊?” 我一头雾水。

“昨天是我不对,这算补偿。”

“你已经补偿我两万了。手链我就不要了,我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想了想,又补充:“您要是心里过不去,直接转账给我也行。”

我把手链又递回他手里。

盛辞脸色一沉,生气地把手链揣回口袋。

“对牛弹琴,不懂浪漫。”

我面不改色。

现在的我,坚强得很,一般讽刺根本戳不破我防线。

课间去洗手间,正好撞上程斯柔。

她今天穿一件黑丝绒连衣裙,脸蛋精致,身材凹凸有致。

真是校花级别,我这个女生都看得流口水。

她冷冷瞥了我一眼。

我心虚地低下头。

盛辞喜欢她,我不过是他雇来让她吃醋的工具。

工具见到正主,没抬头也是正常。

我匆匆洗完手正要走,程斯柔忽然叫住我。

“梁闪闪,是吧?” 她声音柔和悦耳,跟我咋咋呼呼一点像都不像。

“嗯嗯,” 我赶紧点头,“你找我啥事?”

程斯柔优雅地走近:“我不懂你为啥死皮赖脸缠着盛辞,他们都说你图他钱,是不是真的?”

我一言不发,心里狂点头:没错,人家老板给的真够诱人!

程斯柔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声音却依旧软软的,

梁闪闪,网上对你的嘲讽一片,我劝你一句,你根本不在那个位置上,别白费劲了。

以盛辞的眼光,根本看不上你这种贫民窟的女孩。

“你意思是说,你才是盛辞的正经良配?那如果他现在追你,你会答应吗?” 我反问。

她脸色顿时僵了一下:“只要我愿意,勾勾手他就能飞到我身边,根本不看你一眼。”

是的是的!

我心里偷偷鼓掌,正合我意!

我扑哧一声笑着跑回教室,差点撞上盛辞。

他一把扶住我,笑着说:“你屁股后头有鬼?”

我忍住激动,眼睛闪闪发光:“老板,有戏啊!”

他疑惑地问:“啥有戏?”

我指了指手机:“这条信息可不便宜。”

盛辞轻哼一声,下一秒,五万块钱转账弹到我手机上。

我赶紧点了接收。

我悄悄凑过去,低声说:

刚才在洗手间碰到程斯柔了,她对我那表情,明显带敌意,够明显了吧?

她吃醋了!这说明她喜欢你啊。

我还问她,要是你现在跟她告白,她会不会答应,她脸都红了呢。

老板,我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这次你可以跟她说心里话,我保证这回肯定成功。

盛辞竟然没防备,猛地转头,我的嘴唇无意间擦过他的脸颊。

那会我穿他衣服时的屈辱感还没散去,我一下子弹开,慌慌张张地摆手

“是你突然转过来,我又没想亲你,别生气啊!”

可盛辞明显不高兴了。

他盯着我,语气冷冷:“我花了五万,买的就是你这条破消息?”

“这消息难道不重要么?老板,你雇我不就是为了拿这些消息?现在我给你送上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说着话,连我自己都替他激动。

有我这种替老板着想的下属,真不多见了吧?

“梁闪闪,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盛辞眯眼问。

我吞吞吐吐:“其实…… 钱攒得差不多了。你要是能跟校花在一起,也省一大笔开销了,您说是不是?”

“梁闪闪,我们签了半年的合同。才两个月不到,违约金一百万,你赔得起吗?” 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我这不是软磨硬泡想解除合同吗?你不同意我就继续干呗,反正是你花的钱。”

他靠后靠了靠:“不劳你操心,我最不缺的钱。”

好吧,有钱不赚不是傻子,谁不喜欢钱呢?

“梁闪闪。” 他忽然又靠近。

“啥事?” 我问。

“我不吃学校早餐了,以后你亲手给我做。”

“那得是另外收费的。” 我头也不抬,继续写题。

下一秒,手机里突然进账十万。

“老板,这可实现不了啊。宿舍不准开火,我不能为了一盘早餐被学校开除吧?”

盛辞轻笑,“想要套房?直说不就完了?你以为我盛哥是差事人员吗?”

我没说我想要房子啊。

结果那个周末,我还真有了自己的房子。

小小的三室,但在京市,已经是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老板,说实话,你有点多此一举了。我买早餐给你,直接说是我做的,谁知道呢?”

盛辞摸了摸自己肚子:“我肚子撑得知道。”

好吧,您有钱,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

老板给我安排了更高端的工作环境,我当然得表现价值。

每天晚上做完作业,我一边做饭一边摆拍。

娇滴滴的,研究得出神入化。

性感吊带配红唇嘟嘴,再加个美颜滤镜。

配文:【给阿辞做的爱心早餐,他会喜欢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跑男生宿舍把饭送过去。

做得好像还行,盛辞没再扔给别人。

每次都笑呵呵地接过,整个人眉开眼笑的。

学校贴吧氛围开始悄悄变了。

【我怎么感觉梁闪闪把盛辞玩得团团转了?】

【仔细想想,梁闪闪真勇敢!坚持两个月就有了京市豪宅,我都有点酸了……】

【最近感觉盛辞对梁闪闪态度好很多,两人快要公开了吗?】

【难不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我咋还觉得梁闪闪一点都不比程斯柔差,反而多了股灵气。】

盛辞送的房子,精装修,啥都有。

门口摆着两双兔头拖鞋,一双男士灰色,一双粉色女士。

是谁买的我不知道,但真挺可爱的。

他偶尔过来吃饭。

我站灶台前忙他坐吧台,支着下巴盯着我。

嘴角竟然带着温柔笑容。

我晃晃头,肯定是看错了。

这平时欺负我的大魔王,怎么可能那么温柔?

我把饭端到桌子上,身上穿的是磨了好多年的卫衣和牛仔裤。

盛辞突发奇想,问:“梁闪闪,你拍照用的吊带裙呢?怎么没穿过?”

“那是拍照专用,平时穿它干嘛?”

“你身材差,别说穿不穿,真不懂你怎么这么邋遢。”

我挺挺胸,气不打一处来:“我身材差?你眼睛里装的是玻璃球吗?”

盛辞盯了我胸一下,脸红着低下头:“身材好,怎么不给我看?小气鬼。”

我生气,吃完饭就拿了他的外套和手机,说:“该走了。”

他笑疯了:“不是吧,三个卧室呢!我住一个还不行吗?保证不去你房间。”

“才不行呢,我晚上梦游,怕我去你房间乱跑。”

“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呗,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他豪爽地说着。

我一把把他推到了门外。

他咬牙切齿地骂:“梁闪闪,也就你敢这么对你衣食父母!”

我心里清楚,盛辞和程斯柔在一起,迟早的事儿。

毕竟程斯柔是真的急了。

上大课的时候,我帮盛辞占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程斯柔姗姗来迟,眼睛扫了一圈,直接走到我们旁边,说:“我能坐这里吗?”

明明前面还有那么多空座,她偏偏要坐盛辞旁边,意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但盛辞并没像我想象的那样开心,他盯着手机,半天没反应。

我替他急了,捏了捏他胳膊:“你干嘛呢?机会来了!”

结果他脸色一黑,纹丝不动。

不会是紧张到手足无措了吧?

正好快递给我打电话,我连忙说:“我还有事,今天不陪你上课了。”

说完,背起包就跑。

“梁闪闪 ——” 盛辞在后面喊。

我回了个奥利给的手势,偷偷眨眼:“加油!”

我边往快递点走,边看手机。

转账怎么还没到呢?

等了半响,给盛辞发微信:【老板顺利吗?】

他回复:【?】

我继续:【老板,你是不是忘了点啥?(色色.JPG)】

他问:【忘什么?】

我又发:【老板,您再想想,(微笑.JPG)】

盛辞直接回了条语音:“梁闪闪,你他妈跑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听这语气,估计进展不太顺利?

我心里算是明白了。

盛辞敢对我凶,一碰女神就怂得一塌糊涂。

为了避开炮火,我果断合上手机没回。

我今天来例假,肚子疼,取完快递就回了房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林序南给我打电话。

“闪闪,我考上京大的研究生了。”

“学长,你太厉害了,恭喜你!”

“你不是也想考京大吗?我把考研资料整理好了,想给你。”

“学长,我今天没在学校,改天去找你拿吧。”

“东西比较多,你一个女生拿不了,我给你送过去。”

我只能道谢,把地址发给他。

林序南很快就到了。

他看到门口的男式拖鞋,犹豫了几秒,还是穿上了。

他的资料特别宝贵,我赶紧请他进屋,热情地倒了杯水。

他环顾房间,迟疑问:“这是你跟盛辞一起住的地方?”

我含糊应了一声。

他是我尊敬的学长,我不想骗他,可我拿了盛辞的钱,也得守规矩。

林序南接水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我的。

我条件反射地缩回手,结果水洒到了他身上。

想到盛辞在这儿放了身家居服,我让他换上,顺便把他的衣服扔进烘干机。

换好睡衣后,林序南忽然问我:“闪闪,他对你好吗?”

我点点头:“很好啊,常送我小礼物,也很尊重我,他很温柔体贴。”

林序南低头,眼里带着落寞:“那就好,闪闪,你值得最好的。”

正说着,门铃忽然响了。

门铃声夹杂着急促的拍门声。

盛辞用粗暴的声音喊:“梁闪闪,你他妈在里面吗?给我开门!”

林序南犹豫地看向我:“这就是你说的‘温柔’‘尊重’吗?”

我尴尬地笑:“他有时候有点脾气,哄哄就好了。”

我开了门,来不及跟盛辞打招呼。

他突然捏住我下巴,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盛辞,你干什么?” 我惊叫。

他好像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脸色狰狞。

那结实的胸肌、腹肌顶着我,把我逼到鞋柜上。

“干什么?老子今天就想干你!”

说完,一阵炽热的吻扑了过来。

盛辞又壮又有力,一下子让我措手不及。

他像疯了一样,毫无章法地咬我的嘴唇、下巴,沿着脖子往下。

双手强势地掀起我的衣服下摆,狠狠掐住腰,拼命蹂躏。

我哭着踢他,就像只没用的小鸡仔。

这时,感觉不对的林序南冲过来,一拳就把盛辞打倒在地。

盛辞被打懵了一会儿,那之前被怒气蒙蔽的理智逐渐清醒。

他困惑地盯着林序南身上的睡衣和脚下的拖鞋,忽然笑了。

那笑容,满是恶意。整个人都快碎成渣了。

我还琢磨着你怎么就不接电话呢,是不是急着把我推给别人的?

原来是在我买的房子里,跟别的男人偷情啊!

梁闪闪,我真是小看你了,一个摆着,另一个钓着,你这手段,真他妈高啊!

我疯狂地擦嘴,嘴唇上的血迹沾到了手背上。

“盛辞,你别发疯!学长只是来给我送资料,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盛辞缓缓地从地板上撑起身体坐起来:

我说话难听?我都没骂你们奸夫淫妇了,这已经算有素质了。

梁闪闪,你跟他到底上过床没?多少次?是在我精心挑选的那张大床上吗?

林序南急忙辩解:“盛辞,你别胡说八道,我跟学妹什么都没发生。”

经过这场心理建设,我已经很少像现在这么丢人现眼了。

盯着盛辞那狰狞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拿他的那些钱,其实一点都不算多。

他是在用脚踩我的自尊,毫不留情地踩,我差点被他骂得想自杀,但我没死,因为我坚强。

那天晚上的最后,盛辞疲惫地说:

“梁闪闪,解约吧,我不玩了,也玩不起了。”

他没提房子的事,可我还是留了钥匙。

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我狠狠地滚回了宿舍。

第二天,盛辞就官宣跟程斯柔的恋情了。

他送给程斯柔一整套古家的经典首饰,直接炸了整个学校论坛。

与此同时,我也被骂到热搜第一。

“山鸡就是山鸡,再怎么扑腾也成不了凤凰。”

“梁闪闪,这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剩丢人了。”

我还是没答应林序南的追求。

即使他再三保证对我真心,我也不想再经历因为身份差距被人嘲讽。

没多久,京大的导师让他提前过去做项目,他来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则开始了我的考研生涯。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半才回宿舍,生活比高考还苦。

好在这次,我吃喝不愁,多亏了盛辞那笔钱。

偶尔匆匆穿过校园,我会看到盛辞和程斯柔。

他换了辆骚粉色的玛莎拉蒂,有时候程斯柔开车,他坐副驾刷手机。

程斯柔全身名牌,戴着墨镜,比明星还酷。

大家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

为了不分心,我换了只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换了手机号,只告诉了阿欢。

平时班里有什么通知,阿欢发短信告诉我。

干脆断了所有外界干扰。

我每天两点一线,像苦行僧一样追梦。

有一次,我在二教阳台背完单词,转身竟然看见了盛辞。

他们一般上课在一教,不知道他跑这儿做什么。

眼神一交汇,他马上一脸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过了一阵,程斯柔从洗手间出来,得意地瞅了我一眼,挽着他的胳膊走了。

我没心思多想,回到教室继续刷题。

几天后,晚上回宿舍,阿欢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问。

阿欢递给我手机:“程斯柔发了条帖子,说你分手后不停骚扰盛辞,说你不要脸。”

她盯着我脸色继续:“不知道为啥,最近有人翻出你以前追盛辞的事迹,在网上带节奏,骂你的人一大把。”

我看了看程斯柔截图。

上面说‘我’用很多露骨无耻的话撩拨盛辞。

我冷笑:“假的,现在用的是老人机,微信都上不了。”

阿欢终于松了口气:“当初你追盛辞那么猛,我还真怕你走不出来呢。”

我笑了笑。

网络暴力根本没那么可怕。

换个老头机,耳根儿清净了。

第二天,我去二教时,盛辞拦住了我。

他瘦了些,下巴冒着青色胡茬,一身疲惫,像是彻夜未眠。

声音略带紧张:“梁闪闪,那个截图是误会,我已经跟斯柔解释清楚,网上的帖子也都删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

他还站着不动,我有点疑惑:“还有事?”

他的声音沙哑:“你和林序南,怎么没在一起?”

我忍不住笑了:“这事儿,好像没必要跟你交代。”

他眼里带着几分愤恨:“他玩完你就甩了?”

我正想说话,温柔的女声传来:“阿辞,我好了,走吧。”

程斯柔那个女孩,真是优雅又漂亮。

后来和盛辞在一起后,她变得更加明艳动人了。

我不禁想起我后妈。

她和我爸结婚之前,日子过得挺苦的,脸上带着几分刻薄。

可在被我爸宠了几年后,眉宇间都透着幸福的光泽。

真的是,爱一个人,就像在精心养花。

白月光对男人的杀伤力,绝对堪比核武器。

程斯柔就是盛辞心中的白月光。

听到程斯柔的声音,盛辞似乎没太动心,他目光深沉地朝我问:

“我给你发了好多微信,你都没回。给你打电话,提示是空号。”

我也没回避:“嗯,那些联系方式我都换了。”

他拿出手机:“这是新号码,加一下。”

程斯柔已经走过来了,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咱们之间应该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了。”

说完,我背起书包,进了自习室。

我这么拼命,结果还是病倒了。

那晚自习室里,最后只剩我一个人。

我身体不舒服,状态很差,计划都没完成。

浑身冰冷,但我还是硬撑着。最后直接摔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

阿欢眼神闪烁了下:“我看到你很晚都没回来,就去二教找你,顺带把你带回来了。”

我松了口气:“谢谢你,姐妹。”

阿欢递给我杯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昏迷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哼哼的,肯定是太累了。”

我问:“我没说胡话吧?”

她摇头:“没有,只是哭了好一阵子,哭得很伤心。”

我笑笑:“那好。”

阿欢瞪着我,无语地说:“好什么好?你啊,没救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当时,我体温降到38.5 以下,就揣着布洛芬,又去了二教。

复习计划不能乱。

最终,我用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京大研究生。

林序南帮我联系了个名气挺大的导师。

他知道我的避讳,没有找我之前那个导师。

之前那个手机没用很久了,开不了机。

干脆买了新手机,申请了个新微信号,正式回归现代文明。

阿欢说贴吧里关于我的传说越传越神。

现在才知道,梁闪闪才是人生真正的赢家,大女主!

什么男人?

什么爱情?她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我们这一帮跳梁小丑瞎议论,结果人家一挥衣袖就去了京大读研。

留下我像个笑话,连工作都没找着。

我就跟林序南一样,提前去了京大的教研室。

一直以来,我都很向往这所最高学府,能来这里,我特别珍惜。

阿欢有次给我留言,说盛辞和程斯柔分手了,闹得挺难看的。

程斯柔不愿意分,盛辞却异常绝情。

受伤的程斯柔直接跑到网上撕盛辞,声称她误以为是我给盛辞发骚扰微信。

后来她偷看了盛辞手机,才发现那个号是他自己开的一个小号。

他把小号头像换成我的照片和昵称,每天跟自己聊天。

用小号撩大号,真会玩。

程斯柔怒骂盛辞:“他就是个变态!他爸家暴把他妈打死了,他有心理疾病!这种心理不正常的人,谁遇上谁倒霉!”

但骂完,她又去求盛辞别分手。

盛辞不留情面,采取手段删掉程斯柔的帖子,还搞垮了程家的小公司,连点情分都没了。

最后,阿欢说:【其实看起来,盛辞倒挺喜欢你的。虽然他家有钱,但他从小没了妈妈,生活环境很惨,可能没人教过他怎么去爱别人,怎么对别人好。】

我回复:【以后他的事,别跟我说了。】

毕业后,我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成了戴着金笼子的高端“苦力”。

京市房价涨得快,我还是买不起。

好在努力了几年,现在能租个小公寓了,不用再合租了。

阿欢进了另一家互联网公司,她告诉我,那家公司是盛辞家开的。

“资本家真是狗娘养的!我们学软件,他学工商,就是为了管理我们这些牛马!”

我28 岁生日那天,只有阿欢陪我。

她醉醺醺地问我:“闪闪,我们都 28 了。这些年我谈了好几段恋爱,你怎么还单着?你不会在等谁吧?”

我笑了:“哪有等什么人?就是不太会爱,想了想,还是别出来害别人了。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林序南跟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结婚了。

那天,梁闪闪正好在国外出差,没赶上婚礼,只能托阿欢捎了个大红包。

婚礼当天,盛辞突然拉着林序南的领结,把他按在洗手台边:

“林序南,你娶的人,怎么不是梁闪闪?”

林序南苦笑着说:“我想娶,也得梁闪闪愿意吧!”

盛辞欲言又止,没把话说完。

林序南扯了扯衣领:盛辞,你不会还在为当年那事耿耿于怀吧?

那天我给梁闪闪送考研资料,不小心把水打翻了,她才给我换上你的衣服。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自始至终喜欢的,是你这个傻逼!

一向温文尔雅的林序南居然爆了粗口。

盛辞却根本不信:“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她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为了钱,她甚至撮合我跟程斯柔在一起。只要给她钱,她没什么做不到的。”

盛辞,你真他妈混蛋!

我从梁闪闪大一开始追她,什么贵重的礼物都送过,她都不收。

我想尽办法帮她,可她却越来越疏远。

如果她是拜金的,大一的时候我就拿下她了,还轮得着你吗?

盛辞松开手,难以置信地喃喃:

“可如果她喜欢我,为什么总想让我跟程斯柔在一起?”

盛辞,你真了解过梁闪闪的出身吗?

她妈妈去世后,被所有亲人抛弃。

她装作一切都无所谓,那不过是自我保护。

她那么敏感,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还装作没心没肺。

你却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盛辞,你活该单身!你就该单身一辈子!”

外面有人喊找新郎。

林序南气得直正衣领:

“妈的,真不想跟你这种傻逼多说一句。”

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

“经常送她小礼物,尊重她,对她温柔体贴。”

盛辞迷惑地看着他。

林序南像被掏空似的,声音慢吞吞:

这就是她对你的幻想。

去找她吧。我听说她现在公司里有不少男同事追,竞争压力挺大。

她毕业后比以前漂亮多了,甩当年的程斯柔一条街。

说完,他踹了盛辞一脚。

“傻逼玩意儿!” 说完,人气冲冲地走了。

整场婚礼,林序南像个人形机器一样,机械地完成流程,脸上完全没一点新郎该有的兴奋和激动。

盛辞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喝多了。

阿欢作为下属,被林序南叫来送盛辞回去。

劳斯莱斯的星空顶下,喝醉了的盛辞背挺得笔直,西装也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场。

看上去根本不像喝多了。

但阿欢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前方,没有一丝光彩。

盛辞手一下一下地摩挲手腕上那根黑色的简陋发圈。

阿欢认出来了,那是梁闪闪最常用的发圈。

五毛钱一根,便宜又耐用。

不过,这根发圈被盛辞带了多久,发丝都快脱线了。

盛辞摸着发圈,心里一阵苦涩。

那年,梁闪闪搬走后,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盛辞找遍了房间,最后才在沙发底下找到这根头绳。

这是梁闪闪唯一留给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印记。

阿欢心里一阵难受,犹豫着开口:“盛总,有件事,我想跟您说。”

盛辞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年,我和梁闪闪撒了个谎。”

听到梁闪闪的名字,盛辞仿佛终于活了过来,视线慢慢转向阿欢。

“你还记得那次闪闪考研晕倒在自习室,是你把她抱回家的那晚吗?”

盛辞没有回应,只是紧紧抿了抿嘴唇。

阿欢当作这是回应,继续说道:

“那晚,闪闪睡得特别不安稳,哭了好几次。醒来后,她问我她有没有说胡话?”

“我跟她说没有,她才松了口气。”

“其实,我骗了她。”

“那晚,她哭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霓虹灯光在玻璃窗上闪烁,洒进车内,把人的脸映得五彩斑斓,热闹的色彩里却透不出一点温度。

阿欢看到,一滴泪静静从盛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