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写出《繁花》剧本的人领着三千块月薪

王家卫说过这么句话

又能当助理又能写剧本很划算

这话听着像菜市场挑土豆

论斤称两计算性价比

影视圈有时候就是工地

戴安全帽的和画图纸的拿同样的盒饭

核心编剧这个头衔是镀金边的纸片

风一吹就露出背面印刷的批发价

三千块钱在五星酒店不够开瓶酒

在剧组能买到一个文学策划的青春

王家卫的划算论是面镜子

照出行业里那些默认的规则

助理的工资编剧的活

这种配置在剧组不算新闻

就像后厨切配的顺手炒了两个菜

工资单上还是打杂的价位

我认识几个跑剧组的老人

他们说这行当从来这样

名字出现在片头字幕第三屏

银行卡到账永远第四位数

繁花拍得确实漂亮

每个镜头都烧钱

就是编剧的报酬

还停留在九十年代

这话可能不太中听

但实情往往都不太好听

就像医院拍的片子

照出来哪有美颜滤镜

那会儿他在组里什么都得干

剧本创作之外还得负责炖牛肉汤

刚改完的稿子和冒着热气的汤碗同时端过去

换来的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种待遇比汤锅里的浮沫更让人难堪

导演大概觉得他就是自己养的一条狗。

这话听着有点糙。

但圈里人都懂那种感觉。

某个瞬间你发现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工具。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连名字都记不住。

现在想想挺没劲的。

当年还觉得是种荣耀。

人有时候就是会犯这种糊涂。

把轻视当成栽培。

把利用当作赏识。

直到某天突然清醒过来。

才发现自己跪得太久了。

膝盖都麻了。

《繁花》的署名风波是个值得玩味的案例

制片人都站出来为他说话

三条主线剧本都出自他手

最终署名却缩在角落

你得暂停放大才能看清那行小字

前期责任编辑

责编的名字给了秦雯的助手

前期导演的署名给了秦雯的丈夫

这让我想起老式单位里那些心照不宣的安排

肥水终究没往外流

创作团队内部的关系网总是错综复杂

剧本创作和署名分配经常是两码事

我猜那个夜晚他对着片尾字幕发了很久的呆

这种署名分配方式在行业里不算新鲜

但每次看到还是让人停顿

贡献和认可之间总隔着些说不清的东西

就像茶水间里飘着的那些传闻

具体到每个项目的运作细节

外人永远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现在的情况是

他的名字需要观众特意寻找才能发现

而另一些名字自然地出现在显眼位置

这种差异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创作行业的规则从来都不只关于创作

《繁花》横扫飞天奖金鹰奖白玉兰奖那阵子

剧组庆功宴的酒杯碰得叮当响

王家卫和胡歌在镁光灯下接受祝贺

有个人缩在片场杂物间咬着手背

骨癌的疼痛像生锈的钢锯在脊椎上来回拉

他数着消防栓的红色漆皮剥落成地图状

这个画面比任何获奖感言都真实

后来我才听说止痛片会腐蚀胃黏膜

不对 应该是食道

总之那些彩带落下的时刻

某些人的世界正在塌方

古二这个名字背后是程骏年

八二年生人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得了渐冻症

中戏导演系零四年到零八年那批学生

后来跑去法国蓝带学做饭

又到纽约电影学院搞制作

这个人的人生轨迹有点意思

从舞台到厨房再到片场

三个完全不搭界的领域

被他硬是串在了一起

我猜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算跨界还是折腾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病就是病

它才不管你到底会多少门手艺

那个自称古二的男人出现在小S和蔡康永的厨房节目里

节目组给他贴的标签是型男帮厨

艺人帮厨这个身份挺有意思

既不是正经厨师也不算明星嘉宾

我翻了下资料发现他之前也用过类似身份上过别的美食节目

这种定位在娱乐圈不算常见

《姐姐好饿》这节目本质上还是访谈

厨房场景更像是个谈话的由头

节目组找帮厨的标准似乎更看重外形条件

烹饪技术反而在其次

现在想想这种安排挺合理

毕竟观众更想听明星聊天看他们互动

真要全程认真做菜反而会拖慢节奏

古二在节目里的表现中规中矩

该递调料时递调料该接话时接话

这种配角定位需要掌握好分寸感

话说多了抢风头不说又显得太木讷

我注意到他在处理食材时动作不算熟练

但镜头扫到时始终保持着得体微笑

这种节目本质上还是秀场

厨艺展示只是外壳

明星互动才是内核

型男帮厨这个角色设计得很取巧

既提供了新鲜面孔又不会破坏节目原有结构

现在这类节目已经很少见到了

那种在厨房里边做饭边聊天的模式

或许观众已经厌倦了这种设定

或许单纯是节目周期到了该换代的时候

小S和林志玲需要挑两个帮手做饭。

人群在沸腾。

每个人都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用。

程骏年站在角落。

他不往前挤。

那是个被遗忘的位置。

这孩子是个教室后排的标本。

他的安静让周围的喧闹更刺耳。

我忽然想起老式收音机的调频旋钮。

有些人永远停在杂音的频率。

帮厨名单最终不会写进历史书。

但此刻的取舍暴露了某种生态。

程骏年或许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他维持着最低能耗的姿态。

像超市货架上没人注意的罐头。

其实我更想说像块镇纸。

不对，应该说像图书馆里永远没人抽走的那本书。

精装封面积了薄灰。

内页却可能藏着惊雷。

当然这只是猜测。

毕竟摄像机只给喧闹者特写。

那个男人被小S点中的瞬间，汗水就从额头涌出来了

衬衫很快湿透

整个人像是刚被暴雨浇过

连小S那种习惯犀利点评的人都动了恻隐之心

她主动帮他转移话题

原本的自我介绍环节彻底变了味

他绝口不提导演和编辑的身份

反复强调的只有西餐学习经历

他说靠这个能糊口

其他的一概省略

小S在节目里总说他放不开

那个被说成拘谨的男人

其实手里握着导演筒和剧本

这事没几个人清楚

他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

就像后厨颠勺的老师傅

只顾着灶台上的火候

压根没想过要站到餐厅门口招揽客人

小S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她突然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个语气带着试探

又带着点假装的好意

她建议要是真难受就早点走

最后补了句记得找节目组结账

这句话才是重点

小S在后台直接问他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录制间隙的对话没什么修饰。

她说你不用这么紧绷。

刚才那段其实挺不错。

这话听着像街边小摊主安慰把酱油当醋放的学徒。

古二这个角色在小S节目里找到了避风港

镜头扫过时能看见他松弛的肩线

那种状态骗不了人

王家卫的片场则是另一套运行规则

据说某个凌晨三点的工作会议

监视器前的沉默比任何责骂都锋利

创作理念的碰撞最后都会落到具体的人身上

古二离开时大衣纽扣掉了一颗

没人弯腰去捡

影视圈总爱把艺术追求挂在嘴边

可某些时刻

基本的体面反而成了稀缺品

小S的化妆间永远有温热的珍珠奶茶

王家卫的片场只供应黑咖啡

两种不同的工作伦理

造就两种截然相反的人际温度

录音在去年秋天开始往外流

王家卫和秦雯的对话被录下来了

他们说唐嫣这个人很装

游本昌九十二岁还天天发朋友圈

他们觉得这老头不是省油的灯

金靖那段更糟糕

王家卫说一定要搞金J

这话带着颜色

秦雯聊起陈道明就停不下来

她说那是极品中的极品

阴阳同体

改完台词自己还记不住

流金岁月那部戏

谁该多谁该少

录音里都摊开说了

资源分配从来都是暗流

现在变成明面上的争吵

王家卫的七段录音躺在小红书，六段已经消失。

那个叫古二新语的公众号，现在只剩个封禁标记。

我翻着这些残骸，想起以前人们怎么夸王家卫。

他们说他是电影诗人。

现在诗人成了碎纸机。

秦雯的名字在各大平台被反复咀嚼。

像块被嚼烂的口香糖。

游本昌老爷子的朋友圈还在更新。

他分享戏曲片段和养生知识。

那些录音里最刺耳的不是脏话。

是那种理所当然的轻蔑。

他们把老艺术家当成小区里多管闲事的大爷。

我盯着那段关于朋友圈的对话看了很久。

突然想起我奶奶也爱发朋友圈。

她拍阳台上的花和晚饭的粥。

这种联想让我很不舒服。

礼仪这个词突然变得很重。

重得像个铁秤砣。

现在整个圈子都在讨论尊重老人。

但讨论的方式像在讨论交通规则。

我关掉网页。

窗外有老人在遛狗。

狗在闻一棵树。

老人耐心等着。

古二进组前早就在圈里摸爬滚打多年

这人同时干着导演编剧和厨子的活

2016年他拍的短片《Hey Jude》进了戛纳

当时是在电影节展映单元露的脸

这种经历放在国内影视圈不算常见

毕竟能跨界还搞出点名堂的没几个

那个在国家话剧院孟京辉手下干过活的导演，本来挺有前途的。

事业遇到坎了。

他跑去繁花剧组，冲着王家卫这三个字。

结果剧本交出去就再没音讯。

后来才知道本子到了秦雯手里。

署名那栏空着。

这事挺常见的，常见得让人说不出话。

创作圈的水池子，底下沉着不少这样的石头。

我翻通讯录找那个导演的电话，翻到第三个才找对。

他声音听着像在嚼东西，可能是晚饭，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王家卫的剧组是个黑洞，吸走很多东西。

包括名字。

秦雯现在拿着那个本子，大概在改对白。

原作者的痕迹被抹得很干净，像沙滩上的字。

青年才俊这四个字突然变得很重，压得人直不起腰。

学习，哈。

这词在圈子里有别的意思。

你交学费，别人收作业。

电视台的老编辑说过，九十年代剧组里经常有这种事。

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场地。

繁花还在拍。

那个导演的朋友圈，上个月还转发过剧组的相关消息。

没提自己。

从来都没提过。

程骏年八二年生人

今年四十三了

这个年纪在行业里算得上老资格

他当年是正经科班训练出来的

那些年见过他工作状态的人都说

这人曾经把命都豁出去过

命运总爱开玩笑

他始终没等到那个机会

繁花成了救命稻草

他死死攥住不放

报酬低得不像话

委屈像梅雨季的墙皮往下掉

他全咽下去了

心里盘算着挺过去就好

只要戏火了

总会有人看见角落里的他

《繁花》拿奖了。

这事和程骏年没什么关系。

剧组里的人都记得他玩命干活的样子。

但观众不会知道这个名字。

荣誉是别人的。

他成了阳光照不到的影子。

这种事在圈子里太常见了。

每个成功项目背后都有几个消失的名字。

程骏年的情况不算最糟。

至少还有几个人记得。

我听说他当时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具体数字可能记错了。

反正就是很少。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片尾字幕不会出现他的信息。

庆功宴的请柬也到不了他手里。

这个行业就是这样运转的。

有人站在灯光下。

有人留在黑暗里。

程骏年选择了后者。

或者说他被选择了。

这种事说不清楚。

《繁花》还是那部《繁花》。

只是和程骏年无关了。

程骏年那场仗打完了

输得挺彻底

但古二这个人还在较劲

他跟王家卫较劲

这事有点意思

我们办公室这些人突然都成了他的后盾

每天打卡上班的

熬夜加班的

默默干活不吭声的

都算

古二输不了

我们这些人在后面撑着

职场里憋着的那股劲

都借给他用了

这事变得有点微妙

程骏年是明着输

古二暗地里赢

我们这些上班族突然成了关键

想想也挺怪的

才华这件事骗不了人

尊严也骗不了人

生命更是如此

当一个人走到尽头时爆发的力量

或许撼动不了整个圈子

但足够在那些作恶者身上留下痕迹

我见过太多类似的故事

结局往往出人意料

那些看似坚固的东西

其实脆弱得可笑

最后时刻的反击

就像雨天路边的积水

飞驰而过的车轮总会溅上泥点

这个行业的光鲜背后

藏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现在说这些可能晚了

又或许正是时候

毕竟有些声音

只有在最安静的时刻才能被听见